“哎哟……快放下它,我的两个小祖宗哎,别弄坏了,要不然你们俩会遭到铁头龙王的诅咒的!”庙外传来了一个老人的喊声。
无双和那咻回头一瞅,原来是杜伯带着蓝彩蝶和段子瑞赶来了。
“你们怎么找来了?咋地?杜伯长了双狗鼻子?一路顺着我们的味儿找来的?”无双故意讥讽他。
“哼,你这东北娃娃说话好是难听,若不是我做法求河神把你们送到黄河大王的庙中,你们能逃过此劫吗?”杜伯冲上来从无双手中夺过了那小铜罐子。
“且,什么好东西呀?你就是白给我我还不稀罕呢!还当个宝似的,我家这玩应有都是,我都当尿罐子用!”无双不屑道,然后还不忘对着蓝彩蝶飘了个飞眼。
蓝彩蝶笑了笑,撅起小嘴回了他个飞吻,几步跑上前来又亲热的挎上了他的胳膊。
“怎么样?狗蛋呢?回来了吗?”杜伯问。
“喏,他娘抱着呢,不过形势不容乐观,我看魂儿可能是走了,现在连呼吸都没有,就剩下体内最后一股阳气护着了。”无双又要伸手去夺那小铜罐子,杜伯敏锐地一个转身躲了过去。
“你这娃娃别总惦记它,告诉你,如果没有这宝贝,那铁头龙王会更加肆无忌惮了。”杜伯说。
“咋地?宝贝呀?刚才那大家伙上岸了,我和那咻正打算教训它呢,突然就见庙里边射出一道金光,紧接着那大家伙就吓跑了。难道是它?”无双好奇地看着那镂空的小铜罐子。
“哼哼,那妖精自然是怕它了,你们可知道罐子里装的是什么嘛?这里边装的是一颗黄河大王的眼珠子!”杜伯十分骄傲的说道,就好像黄河大王是他的老祖宗似的。
“啊?一颗眼珠子就能吓跑铁头龙王?你别跟我闹了。再说了,你们黄河人真怪,又河神,又铁头龙王,又黄河大王的,你们到底信仰的是啥呀?”
杜伯见那孩子暂时没有什么危险,外边又没日出呢,就跟他们讲了个故事。
他说,这黄河大王本是黄河之中一条修行两年余年的黑鱼精,但这黑鱼精并非是恶妖,我听我祖辈上说,古时候,每一年,只要两岸百姓举行祭祀大典,并向它供奉香火,它都会保佑两岸风调雨顺,那时候黄河很少决堤。这黑鱼十分善良,也许是水中修仙之辈,并不跟其他水妖是一丘之貉,老百姓不管有什么难事去它的庙中求它,它几乎都会有求必应,当然了,姻缘和求子不归它管。
后来,这大西北灵州水域中来了一个厉害妖精,那妖精自称是铁头龙王,杜家祖先曾说过,那铁头龙王十分厉害,不但占了黄河大王的水府把它赶了出来,并且还在水下追击黄河大王,一头撞死了它。
南宋末年时候,渔民们在黄河浅滩处发现了黄河大王的尸体,黑鱼精已经死了,浑身遍体鳞伤,被咬的血肉模糊。
百姓们为了纪念这位曾经的河神,就把它身上的肉剃了下去留下骨架,再用它的骨架建造成了属于它的河神庙,而黄河大王的血肉已经腐烂了,可几十年后,唯独它的一只眼球还保存完好。
百姓们传言说是黄河大王要亲眼看着铁头龙王遭到天谴,要看着它曾经保佑的黄河两岸的土地富饶,百姓安居乐业。于是,他们留下了黄河大王的眼珠,并制作出了这个小罐子,把它永远封存在了这里。
“这个传说已经过去好久了,恐怕现在的黄河人没几个能记得起来了,也就是我们杜家人逢年过节还会来祭祀黄河大王,要不然,它老人家的香火早就断了。”杜伯苦叹道。
第20章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
黄河大王的传说在黄河流域流传极广,有人说它是黄河中的一条大黑鲶鱼,也有人说它就是黄河中的蛟龙。黄河流域的百姓一般信仰的都是黄河大王,家中供奉的神仙也是黄河大王。这在咱们现实中至今依旧延续着这个传统。
黄河流域里,很多地区每年都要为黄河大王举行祭祀大典,有的甚至是不惜用活人做活祭来祈祷第二年两岸风调雨顺。有些较为封建的村落,甚至还在沿袭着古代的活祭习俗,依旧要把村中的二八少女嫁给黄河大王做媳妇儿,用以表达他们的虔诚。那种祭祀大典十分残忍,如花似玉的一个大姑娘,被剥的赤条条的,绑在小舟上,然后在船尾交上一桶汽油点燃推入河中……
“不会吧……杜伯,您别告诉我们,古时候人们用鱼骨建的那座河神庙就是……就是这里?”无双拍了下庙中的那两根弧形柱子,又赶紧收回了手,生怕把鱼骨头给敲断了。
“对,就是这里,这里的一切都是用黄河大王的骨头做成的,上边的瓦砾就是黄河大王身上的鳞片,这房梁柱子,都是它体内的鱼刺。”杜伯肯定了无双的猜测。
蓝彩蝶惊讶的合不拢嘴说:“不会吧,这得多大一条鱼呀?它都被铁头龙王撞死了,那铁头龙王的真身岂不是更大?”
杜伯说,铁头龙王的到来跟古灵州成失落是脱不开干系的,就是它引来了天水,天水吞没了灵州城,让那古猫城永远深埋在了黄土高原之下。你们上两天看电视了吧?电视上不说了吗,最近发掘出了灵州城的猫仙祠遗址。
“喵呜……”小黑猫歪着脑袋聆听着,好像是在说它?
“咦?哪来的小黑猫?真可爱,看着怎么这么眼熟?”小姑娘都喜欢这些小动物,蓝彩蝶看黑猫长的乖巧,一身绒嘟嘟的就想伸手去摸摸它。却被那咻推开了。
“彩蝶姐,你别碰它,这小东西凶得很,你瞅瞅,看看刚才它把我手挠成啥样?”那咻伸出手来,血刚干。
“好了好了,什么传说呀,什么故事呀,有空咱们再慢慢听,彩蝶,你先给那咻手上的伤口消毒,然后包扎上,千万别感染了。杜伯,你来瞅瞅狗蛋吧。”
无双把疯疯癫癫的刘寡妇拽了出来,刘寡妇依旧死死抱着儿子,不愿让其他人看。
“您看,人我是给你带回来了,但现在这孩子半死不活的,我怕他这最后一口阳气是撑不了多久了。至多今儿一百天,日落后若再不把魂儿找回来必定要咽气!”无双说。
杜伯点了点头说:“看不出,你这东北娃子对阴阳之事还听懂。你说的没错,当下之急是必须要把他的魂儿找回来。”
“找?咋找?您是问水人,这不就是河神的庙吗?您再问问他老人家吧。”无双从蓝彩蝶的行囊中翻出一包旺旺仙贝吃了起来。
“呵呵……娃子,你先别着急吃,我有事跟你商量……”杜伯讪笑着看着无双,想说什么,但欲言又止了。
“得得得,您少跟我来这套,当初咱俩可是有君子之约,我把这孩子给您捞上来,您帮我对付铁头龙王对不对?我现在该办的都办到了,您可别再给我上眼药了,那大东西您是没看见,我的妈呀,差点一口把我给活吞了。”无双知道杜伯还要说啥,赶紧一句话把他噎了回去。
“我说娃子,你听没听说过那句话?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呀!我若是再年轻二十岁,肯定也用不着你。现在身子骨虽然硬朗,可我碰不得黄河水了,我在黄河大王面前立下过重誓,若是失言必定遭诅咒。”
蓝彩蝶撅起小嘴道:“小爷,我们可不管这闲事了,走,咱回家。”
“别走!”杜伯伸手拽住了无双,那双大手孔武有力,就连无双这样的练家子也挣脱不得。
“你看看这可怜的孩子吧,只有你能救他!你忍心看着白发人送黑发人吗?你也说了,他还有救呀!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!”杜伯苦口婆心的劝他。
段子瑞见气氛不对,赶紧过来做和事老,小声对无双说:“兄弟,要不你卖我个面子吧,先听听杜伯怎么说。”
“卖你个面子?老子差点连命都卖给你,你要不要?赶上不是你去黄河里边老任了,别他妈站着说话不腰疼。”无双来了脾气谁也治不住,吓的段子瑞只好作罢不吱声了。
“松开!再不松开休怪小爷我不客气呀!”
“我知道你这娃子有点本事,没本事也不能让段大少爷这般敬佩了。没本事也不能做土夫子的买卖了对不对?”杜伯语出惊人,道出了无双的身份。
无双狠狠瞪了一眼段子瑞。
“我没说,兄弟,你相信我,我段子瑞是那种嘴上没有把门的人吗?我真的没说,是杜伯自己猜出来的!”段子瑞赶紧跟无双解释,可这句话倒是把无双的真实身份给暴露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