荨娘惊讶地在眼角一揉,这才发现眼角竟然有些湿意。
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格外地快,转眼两日又过去了。这两日重韫不再出门,每日只与荨娘一起待在山顶小院中,他的作息一向规律,早上天未亮便起来打坐,吃过朝食之后开始看道经,画符,撰写殄文手札。下午则是处理六道灵台事务的时间,每日来自各地的信鹤都有近百只,重韫都须一一看过,等到全都看完,天色已经擦黑了,一抬眼,便见荨娘捧着盏灯满脸哀怨地站在桌旁:“道长,你从早上开始就不搭理我了。”
重韫只好跟她解释这两日事忙,等忙过这几日,大相国寺有集会,他允若和她一起去逛。
荨娘撇了撇嘴,不情不愿道:“我又不是小孩子。”
重韫站起身,忽然发现身后的博古架上多了一个白磁瓶,瓶中插了两枝腊梅。
“你什么时候剪的梅花?”
荨娘将灯往桌上一顿,道:“就是今天早上你在画符的时候。”
话说完,人就一溜烟跑了。留下重韫一人还在原地默默回想:今天早上她进来过吗?
等到入夜同榻而眠,荨娘便似一条八爪鱼似的黏在他身上,时不时亲亲他的脖颈耳垂,重韫被她撩拨得苦不堪言,偏他又自持,总不想给荨娘留下个重欲的形象,一夜间忍了又忍,最后反倒是荨娘先受不住了,一个翻身跨坐到他腰间。
“道长,你不喜欢吗?”
重韫抬手遮在眼前,鼻息沉重:“不是。”
荨娘便俯下身,红艳艳的唇瓣在他脸颊边轻轻滑动。
“那道长你亲亲我嘛。”
重韫按住她的腰肢,不知是该把她推远点,还是该把她拉近点。
他的喉间滚了几滚,终于艰难地开口:“荨娘,人世间的规矩,未成亲的男女本不该这样的……”
他睁开眼,黑色的眸子在黑暗中流转出奇异的光彩。
“等此间事了,我便还了俗带你回临安。你现在乖一些,好吗?”
荨娘一时间没听到他话里的暗示,不由问道:“回临安?”
过了好一会,荨娘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。
“啊啊啊!道长你是说……你要带我回你家吗?”
“你是说,你要和我成亲吗?”
她问了一遍还不够,又反反复复地问了好几遍,到了后来,重韫已经疲于点头确认,只好把她从身上拉下来,揽入怀中紧紧箍住:“睡吧。”
荨娘兴奋的劲头过去了,冷静了一会,便琢磨出更多的言外之意来。她抬手挠了挠重韫的胸口,可怜兮兮地问他:“道长,你的意思是说,在我们成亲之前,我们再也不能那样了吗?”
重韫修炼多年的铁面皮终于忍不住烧得通红,这要是一般的女子,他怕要叱一句“好没廉耻”,可这人换作荨娘,重韫只觉得有种不可言道的欢喜和隐秘的期待。
“嗯。”
“啊。”荨娘失望地说道,“可是我很喜欢。”
重韫对此的回答是揉了下她的头发,“睡觉。”
又两日过去,这日荨娘见重韫依旧忙碌,自己待着也无聊,又想起鲁成颂的娘子芸娘上一次的“点化之恩”,便有意登门感谢一番。她拿定了主意,跟重韫说过了,一番梳妆打扮后做好了出门的准备,岂料才打开院门,便见外头立着两个不速之客,其中一个正面色不善地瞪着她。
作者有话要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