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爷还就不信邪了,上古神魔了不起啊,打个架还弄出个结界挡着,爷偏偏就是要进去。”舞邪尘咬着牙再次往前冲,看着里面的局面心里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。
玉方陌年正在调息养神,听到舞邪尘的喊叫他微微睁开眼睛,然后目光凉飕飕的撇向舞邪尘,轻蔑一笑,那样温润的一张脸,此刻爬满了邪佞狂妄的魔气,怎么看怎么不舒服。
突然,那个安静的小僵尸忽地狂躁的吼叫起来,他大声的吼着,朝着西钥云里急速掠去。
仙界众人的心,一下子凉了大半截。
若是小僵尸也是帮玉方陌年的,那西钥云里...
舞邪尘猛然停住脚,他的发丝有些凌乱,然他已经无暇顾及,他看着站在西钥云里前面替他挡去九位护法攻击的小僵尸,眼眶蓦地红了。
那是跟在挽姜身边的那只小僵尸,曾经差点被玉方陌年杀死的小僵尸。
都说僵尸无情,无魂无魄不懂得人间善恶,可是他怎么就觉得,这只小僵尸比他们所有人都有情呢。
他尚且知道危难之际帮助曾经待他好的人,那他们这些曾经联手对抗魔界对付西钥云里的人,又是凭什么在这里无动于衷的看着,还希冀西钥云里能够除掉这个魔物?
他们还有何颜面站在这里?
正欲转身,天际忽地闪过两道白光,光芒如流星逝过,待众人抬起头看,赫然发现是神君烛阴和挽姜。
玉方陌年看到神兽烛阴时眼角一跳,他转过脸看着目光沉静的西钥云里,阴恻恻的笑了,“看来烛阴并没有忘记你这个主子啊,千里迢迢赶来见你最后一面,也算不枉费你们多年情谊了。”
云里幽深的眸光慢慢的移向结界外面,她端然立于结界之外,还是那身白衣素服,发间戴着那朵素白簪花,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,正定定的看着自己,那目光飘忽而迷离,似蒙了一层驱不散的薄雾。
他慢慢将唇边的玉箫拿开,小僵尸正愤怒的朝九位护法嘶吼着,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挽姜,仿佛注视了很久,又仿佛仅仅一瞬。
而后他目光看向玉方陌年,声音清润,“你我之间的恩怨,何必牵扯他们。”
他指的是魔界九位护法。
玉方陌年阴冷一笑,神情极为不屑的看着云里,道:“看着曾经为自己出死入生的兄弟如今对自己痛下杀手,是不是觉得很痛心很愤怒?这的确是你我之间的恩怨,可是本神就是想看见你难受,若不是留着他们回魔界将僵尸之毒传给另外几个,你当初派去人界那几个早就被我杀了。”
他低头静了半晌,良久,玉方陌年才听见他说:“嗯,是挺痛心的,眼下他们看上去这样的丑,看着的确痛心。”
玉方陌年的嘴角抽了抽。
他继而又抬眸望向挽姜,目光清凌而柔和,似有无双的星辰铺散,墨玉般的眼眸里藏着星河万千,岁月风华之貌。
站在挽姜身边的烛阴看着结界中的云里,他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,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默契和感应,让他的后背瞬间出了冷汗。
他转头看向面色平静的挽姜,重重叹息道:“挽姜,来的路上你告诉了我扶桑树给你讲的那个故事,你知道扶桑树讲那个故事给你听的用意吗?”
挽姜愣愣的点头,目光与云里交汇,口中无意识的喃喃道:“婆婆是为了让我明白渡魂箫的来历,箫其实并不是邪物,是世人都弄错了。”
烛阴眼中闪过悲恸,他看向结界中的云里,声音晦涩喑哑,“那是一个原因,还有一个原因,扶桑树她没有说,今日我便告诉你,你要认真听好。”
他重重的吸了口气,体内的灵气开始酝酿调合,他目光良久的看着结界中的云里,声音染上了惨然的味道,“你知道了渡魂箫是何人之物,那你可曾记起,你便是那素苡的今生,便是那神尊梵沧宁可抛弃一切也要挽回的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