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章(2 / 2)

他想弄死程萧然,可是因为这个声音,他什么都做不了,整个人像被控制住一样,反而还做出了许许多多他清醒时候根本不会做的事。

“是你,是你对我做了什么!是你控制了我!”顾亦舟压抑地说。

程萧然不说话,顾亦舟这个人挺有意思,说他意志坚定,可他能够被自己催眠,不得不按照自己的暗示去做事,但说他不够坚定吧,他又能意识到自己的反常,甚至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程萧然自己造成的,真是矛盾。

不够或许这样才是最痛苦的,让他在浑浑噩噩和清醒中沉浮,让他替自己去得罪一些不能得罪的人,虽然起不了多少作用,但膈应膈应,分散一下注意力也是好的。

第66章 记者会

程萧然悠闲地喝着茶,顾亦舟却快疯了,他双手撑在桌面:“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?”

程萧然优雅地放下茶杯:“顾先生说什么?我听不懂。”

“少装蒜!信不信我把你的身份捅出去?”

程萧然笑道:“哦,你捅捅看啊。”

顾亦舟张了张嘴,却什么也说不出来。

他说不出来,也写不出来,连暗示也不行,仿佛他生来就要为程萧然保密,越想透露他的身份,他自己的脑袋就会越痛,仿佛违背了与生俱来的使命而受到天罚一样。

这种感觉令他感到恐惧,他神情莫测地等着程萧然,眼底带着一分畏惧。

而且他自己心里更明白,就算没有这离奇的迫使他保密的力量,他也不能把程萧然的消息泄漏出来,应该除掉他,弄死他,让他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这个世上,就是不能让他冒出头。

顾亦舟低低地喘息着低下头,勉强恢复了一分清明与气度:“北京就这么大,你居然敢往这里跑,就不担心赵政发现你?”

程萧然一摊手:“发现我也不错啊,比起我,他身居高位,更不愿意让他曾经喜欢个男人,并且和对方生下一个儿子,最后做出大屠杀的这件事被世人知道吧?他的顾忌比我多,想悄无声息地弄死我可有点困难。”

顾亦咬牙:“你既然有恃无恐,为什么还要……”

“为什么还要控制你?”程萧然如同看着一个白痴,“这问题真逗,你曾要杀死我,害了我……生父那边多少条人命,还欺骗了小叔,你难道觉得我会放过你?”

他神情一冷:“一个月之内我要看到赵家至少被曝光五条丑闻,让他们焦头烂额,赵政那边,但凡有什么动静与我相关的,我都要及时知道。”

这句话携带着精神力烙印在顾亦舟脑海,他的神情有变得懵懵木木的,说了句是。

“哦,对了,赵家的情况给我一份详细的资料,重点是赵政,他有什么习惯、嗜好,平时和什么人接触,有什么看重和信任的人,还有那个赵煌的信息,我统统都要,尽快送给我,不要让任何人知道。”本来程萧然没有打算再和顾亦舟接触,至少短期内没这个打算,但谁让对方自己送上门来了呢?不使唤使唤都对不起他大半夜跑来堵自己的这份毅力。

程萧然心满意足地离开,顾亦舟渐渐清醒过来,茫然地看着自己所在的地方,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?对了他是来见程萧然的,他们在这张桌上说了一会话,他发现自己占不到一点便宜,愤怒而无望,然后呢?

顾亦舟怎么都想不起来后来发生什么了,但他脑海中出现了很重要的信息,去收集赵家的资料,尤其是赵政赵煌两父子的,还要让赵家出丑,一个月内至少五条丑闻……

外头一辆很不起眼的大众车内,一个亚麻色头发,双眼细长湛蓝的青年慢慢放下望远镜,咦了一声,若有所思。

边上容貌俊秀的年轻人不解地问他:“伯爵先生?”

瓦奥莱特摇了摇修长的食指:“不要再这么叫我,这里是你们的国家,这种称呼太奇怪了,就叫我莱特吧。”

“是的,莱特,你刚才在看什么?”年轻人从善如流地说。

“在看有趣的事呢。”虽然听不到店里那两人在说什么,但他们的表情神态却耐人寻味,年轻的老神在在从容悠闲,那个年长的焦躁愤怒无可奈何。

真是好玩。

看来那个年轻人不单单是有一个大靠山,本身也有着一定能耐。

那个被他激怒却又不敢发作最后无奈地答应了什么事情的人他认识,是一个很成功的商人,背景也相当了不得,是他来了华国也不能惹的人之一。

瓦奥莱特想了半天,很满意地对司机说:“好了,我们回去吧。”车子就朝对面的小区开去。

年轻人道:“莱特,谢谢你,为了给我找房子忙了这么久,这离离帝大近,住房很紧张,如果靠我肯定租不下来。”

“不用谢,我打算也住下来。”瓦奥莱特笑眯眯地说,非常庆幸自己帮朋友找房子的行为,不然也不会遇上晚上出来的程萧然,不会跟他到这里来,不会窥探到他不为人知的一面,越来越有趣了。

他拿出手机,看了看上面偷拍下来的一张不甚清晰的程萧然的照片,只有一个侧面,光线还那么暗淡。他放弃了把这张照片发回去的打算,准备再观察加侦查,得到更有用的东西再向某些人汇报。

……

安抚住傅之卓,程萧然心头大定,他将自己的时间全部投入到研究中。

仪器齐全,又有四个手下,进度快多了,一个月过去就提取出了10毫升的活性物质,程萧然将其学名取名为“促细胞修复液”,通用名就用了“新生”二字,不过仍然是“新生1号”。

刘老几乎参与了整个提取过程,一大把年纪了一天倒是有大半天时间耗在实验室,最后把徐谨行也拉了过来,最后拿了样品先是给动物用,然后找了几个志愿者,投入临床试验。

说起来这找志愿者还有一场波折,倒不是不顺利,而是傅之卓过来抢名额。

他有不少战友和手下断胳膊残腿,这么好的东西,当然是先给他的人试,而刘老不愿意,他经手或是认识不少病人,续肢效果并不好的,甚至手上还有新病人,他可不想丢失这大好机会。

“这个顽固的老头。”傅之卓最终还是没抢赢刘老,看他喜滋滋地在三个新老病人身上用药,各种观察数据,无奈地摇摇头。

程萧然笑道:“放心吧,不会有事的。”

他心里跟透明一样,傅之卓想要抢这个试验名额,不是为了别的,就是担心万一结果与预期的不同,甚至如果给人体带来伤害,那么这个后果他可以完全控制住。

不过关于这个程萧然也是有好奇的:“就算都是让你的朋友来试药,万一出事了那你不是更难办?”毕竟是朋友啊。

傅之卓道:“我有一个朋友,脊椎压缩性骨折,国内国外做了好几次手术效果都不理想,一年到头只能躺在床上,坐轮椅都困难,跟瘫痪没有什么两样,还有一个朋友,被敌人抓住审讯的时候,十根手指全被敲碎,后来手术虽然手指都保住,但大多变形了,再也拿不了枪,可他将枪视作生命……”他声音低沉,“他们相当乐意做你的小白鼠。”

程萧然沉默一刻,坦白地说:“这个新生1号对陈旧性伤口效果恐怕不是很大,对骨折也没有特别针对,我会尽力在2号3号上改进。”

傅之卓特别喜欢他这种认真坦诚的样子,笑着说:“好,我等着。”

“而且这种药物的使用,基本要配合外科手术,不然手术没做好,直接注射药物,效果肯定也不好的,你说的情况,他们肯定是要重新做手术的,到时候我要亲自看看,设计个最佳方案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