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…侄……子。”老孙死死的掰着我的手,但脸色依旧憋得通红,极限的爆发,让他一时难以撼动我的手掌,呼吸都很困难。
我愣愣的看着他,几秒后才恢复神智,手掌一松,老孙就捂着脖子猛烈咳个不停,咳了一阵后,才喘着粗气对我瞪眼,大吼道:“你这是要掐死我吗?不就是跟踪你一下吗,至于要命吗你?”
“孙叔,我…对……不起”我满是愧疚忙弯身去扶他,但老孙却真的生气了,一下拨开我的手,理也不理我,气呼呼的起身就走。
我叫了两声他都没有回应,直至消失在我的视线内。发生了这种事,我一时也不好回去见他,除了巷子后,干脆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游走,像是黑暗中的幽灵,独自徘徊。
我在想,如何完美的解决这件事情,逃避显然是不可能的,如果想要彻底摆脱,只有将吕明东彻底灭掉,不给他一次次再来的机会。
行了半个小时左右,寒意渐渐袭来,这已经是初冬的日子,凌晨时分最是寒冷。我裹紧了身上的大衣,开始走回家的路,我寻思着老孙现在应该消了气了。
在走过一条街道的时候,我突然听到有女人的哭泣声与男人的喝骂之声,是来自路旁的一间小房子里,这种房子是租给外来者的简易房,隔音效果不是很好,大半夜的又安静,自然也很清晰的传了出来。
我顿了顿脚步,又再度抬起,这种家事我是没有能力去管的,搞不好还会让人家联起手来对付我,这种吃亏的买卖,我才不会去做。俗话说夫妻之间,床头打架床尾和,我相信用不了多久,他们就会不了了之。
可我还没走几步,房间里面又传来物品翻落的声音,那女人的哭泣变成了惨叫,想来是动起手了。
听她叫的那么凄厉,我也于心不忍,转过身后直奔那家房门。
“敢跟老子顶嘴,打死你个贱人……”男方的怒骂,不绝于耳听得我都怒气横生,其实我最讨厌这种打女人的男人,有本事到外面使去,欺负自己的老婆算什么东西?当然,绿茶婊类型的又另当别论。
我走到门前使劲敲了敲门,房间里面瞬间安静下来,脚步声响起,房门被打开一道缝隙,一个染着黄毛,长相还算帅气的男人,脸色很阴沉。
“你是谁?有什么事?”那男人盯着我语气很不和善。
我轻声说:“现在已经很晚了,你们有什么事可以明天再说,不然会吵到大家休息。”这已经是我能做的极限了,不可能去问他为什么要打人,那真是自讨没趣了。
那黄毛冷笑一声道:“这是我租的房子,我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,你们休不休息管我吊事?”说完,他猛力关上了门,我摇头叹息了一声转身便欲离去。
“你个贱人,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偷人,特么的,还敢嘴硬,不是你相好的,会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?我一看那个傻吊就不是好东西。身后又传来黄毛的叫嚣,我握了握拳头,又再次敲响了门。
黄毛这次还是露了个缝隙,而我却二话不说,一脚踹在门上,一步跟进跨入门中,抓住还没站稳的他,上去就是一拳,接着二拳、三拳…
足足五六拳下去,拳拳都下了重手,那小子完全被我打蒙掉了,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,五六拳后,才抱头求饶。
我松开他的时候,手都有点颤抖,手面上有液体滑落,黄毛抬起头来的时候,满脸都是血,看到我还在冷冷的注视他,他猫着腰,从我身边窜了出去,出门后指着我说:“你个傻吊竟然敢打老子,你知道老子是谁不?玛德,你有种别走,给老子等着。”
我二话不说拿起旁边的凳子就扔了过去,黄毛吓得掉头就跑,边跑还边喝骂,声音渐远。
我环顾了一眼四周,一个身材瘦小留着长发的女人正浑身发抖蜷缩着身子,蹲在墙角。这种模样让我可怜、同情。
我走过去,蹲下身子轻声问:“你还好吗?”
那女人颤抖着抬起头,虽然脸上有点淤青,但我还是看清了她的模样,看清之后我愣了愣说怎么是你?
这个女人,不是别人,竟然是我第一次跟林锋捉鬼时,在杭州认识的王娟,也就是王坤的女儿。
世界真是奇妙,对于万物皆有所联系的、有因必有果的学说,我越来越相信了,不然怎么会在茫茫人海中,又遇到了她?
她看清我之后,先是露出疑惑,接着变成激动、惊喜与悲伤。
“求求你…救救我。”她扑到我怀里,话语凄然,让我动了恻隐之心,但想起王家的所作所为,我又冷静下来。
“你怎么会变成这样?”我扶她做好之后,缓缓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