换五(1 / 2)

神魂之判官 退戈 2195 字 20天前

他叫汪业勤, 从小痴迷于游戏编程, 对于字母跟数字有着极其敏锐的天赋。智商超群, 在他毕业之后, 凭借出众的个人实力和市场敏感度, 他成立了一家游戏研发公司。

新公司成立不久, 借由国内的行业热潮乘风而上, 变得小有名气,前途光明。他意气风发,正要大展拳脚。命运却跟他开了一个玩笑。在一次车祸中, 他被一位酒驾司机追尾。

刚出车祸的时候,他并没有觉得多难受。当时还很淡定地面对,认为自己肯定能够康复, 毕竟现在的医疗如此发达。

可紧跟着而来的多器官功能衰竭让他慌了手脚。先是肾脏出现问题, 需要进行透析治疗,在一段痛苦的经历后, 他从别的渠道获得了肾脏移植的机会。可紧跟着而来的还有肝脏、胃部的问题……

器官衰竭致死率极高, 他只能痛苦地在医院里接受治疗, 女朋友离他远去, 公司管理权被合伙人接管, 父母每天坐在他的床头以泪洗面。

他完了,可是他不甘心。

他每天看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, 不断思考回忆自己过往的人生。人说走马灯是要死前才能看见的,而当他百无聊赖躺在病床上, 或病危失去清醒被送入急救室的时候, 看见过无数次。

他是个好人呐,上学的时候努力学习,没有霸凌过同学,尊敬老师,孝顺长辈,爱岗敬业,勤劳诚恳。这就是命运给他的回赠?

他父母给他找到了一个神秘的道士。那道士看起来只有四十几岁,可他说自己已经一百二十多岁了。

如此拙劣的骗局,让他笑了出来。

对方一副高人作派,冷声道:“如果你能帮我赚够一个亿,我就救你。”

汪业勤嗤笑一声。他以为这种事只是一个笑话。

“只要有钱,没什么办不到,就看你能不能赚到那么多钱。”对方说,“你可以自己选择喜欢的身体,我会替你把关。你只要照我说的,将对方的灵魂吞噬掉,你就可以成为他。”

年轻、帅气、健康的身体,谁不喜欢?

他可以一辈子活下去,甚至可以实现永生,比现在更好,只要他有钱。

而他最擅长的不就是赚钱吗?这就是老天对他的补偿啊。

一个在病床上缠绵许久,饱受折磨的人,无论如何都不能拒绝这样的诱惑。就算是骗人的又怎么样?反正他已经快死了,身上的资产也远不足所谓的一亿,能赚到钱的只有他。

第一次,他选了一个阳光帅气的青年,并开始兴奋地筹谋今后的人生。

在“重生”之后,他志得意满,然而没有享受多久,身体的无力感再次出现。

呼吸困难,手脚无力,难以进食,排泄不便,浑身刺痛……

他慌了手脚,可那老道却轻描淡写地告诉他:“嗯……因为虽然你霸占了他的身体,可他寿命已尽。你吞他的魂,上他的身,可以不被人发现,却阻止不了他死亡。没关系,等你死了,我会再给你找一个好用的身体。”

他要亲眼看着自己逐渐腐败,然后走向死亡。

这种“重生”,绝对是世界上最恐怖的谎言。

汪业勤恐惧、迷惘、作恶,躲在无人的地方大肆痛哭。

然而他已经回不去了。因为老道说:“你这已经是杀过人,还是杀得人魂飞魄散,是大罪。如果你现在放弃,成了一个野鬼,阎王会命人拿你进地府,你将永生永世在地狱里煎熬,比现在痛苦一万倍。”

成为孤魂野鬼,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。游荡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,所有人都看不见你。还要防备那些更厉害的恶鬼忽然冒出来,撕裂他的身体。老道也不会让他游荡下去,然后被阴差抓向地府,再将自己供出来。所以这些人肯定会是第一个出来追杀他的人。

他被这个老道逼上了一条真正的绝路。

有时候他想,还不如死了。他现在活着的每一天,都是对他自己的惩罚。可每一次,他又控制不住自己地去寻找新的目标。起码在新生命的前几个月,他是幸福的。

人一旦开始作恶,就回不了头了。

·

几人把孙磊送过来的设备全都拆了,然后将所有的小零件逐一检查。最后竟然真的在里面发现了疑似符箓的咒文。

它写得非常小,紧紧贴在某个金属制的零件上,不仔细看甚至分辨不了,会认为这是它原本带有的刻痕。

张阳阳见众人沉默,问道:“这是泰文的草书吗?画的这是个啥哦?”

“应该是云箓。”褚玄良说,“‘金科玉律,云篆瑶章,先万法以垂文,具九流而拯世。’它是根据天上云彩流动而绘制出来的符文,是对世界大道的见解。”

叶警官:“那写的是什么?”

“我不知道。”褚玄良说,“每个人有每个人不同的理解和感悟,这和各师门自己流传的符箓有关,反正我没见过这一种。”

江风:“这跟我上次抄给你的东西一样吗?”

判官之前也从假判官笔上抄出了一行道士刻下的云箓,但因为传承不同,褚玄良没有给出答案。

“我不知道。”褚玄良看不出门道,“我要拿回去给我师父看看。不过,不找到本人或有联系的宗派的话,很难得到线索。我还是去这家公司看看。”

叶警官和张阳阳,不是道门中人,也没什么保命的方法,让他们去做自己的事情去。江风就更别说了,吸鬼利器,容易出现危险,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。

褚玄良说:“我找黄玉一起过去。”

·

a市郊区,漆黑的房间里,门窗紧闭。

中年男人盘腿坐在一个蒲团上,他身边摆放着各式白色的瓷瓶罐子,有些用绳子绑住,从屋顶挂下来。周围明明没有风,却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。

空旷的房间里响起笃笃的敲门声。

“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