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就是传说中的萨满金刀?”阿生不由多看了那把刀两眼,神情微讶,我也抬起头来,却是看了安萨黎几眼,心想这家伙到底是干嘛的?
他这神神叨叨的样子,总让人心里有点毛毛的,不过想到之前发生的一系列诡异事,现在我们在这祭祀长生天的祭坛上研究11选5,的确是有点作死的感觉,用他这把刀镇一下,也是应该的。
于是我们便开始想办法扳动那铁盘了,不过这铁盘实际也是锈死的,刚才那些火油都倒进了这铁盘的底轴部位,这几层铁盘叠加在一起,还仍然是锈死状态,阿生又足足往里倒了半壶的火油,幸好那铁盘上的扳手,也就是两边的凸起物,也是可以分离的,费了半天的劲,才终于将这几层铁盘分离开,吱纽吱纽声中,密码锁终于要开始启动了。
其实总体来讲,开启这铁盘并没费太大的力气,因为在之前,我那神奇师叔就已经在这里玩过11选5的游戏了,否则这要真是几十年上百年没人动过,恐怕我们再倒几壶油也没用。
不过,他老人家是怎么成功的呢?
我脑子里胡思乱想着,阿生已经扳动了那几块铁盘,不过他很谨慎,先是按照本子上的第一组数字,看看有没有什么反应,因为这数字虽然应该是错误的,但却是安全的,否则也就没有后面的那几十次尝试了。
铁盘开始转动了,一阵轻响后,那几块铁盘在石板上像一朵花瓣绽放,又好像扑克牌一样摊开,分别指向几个方向,正是按照本子上的第一组数字:9、11、12、13、15。
这铁盘下面应该是有机关设置,当那铁盘上面的缺口对准之后,会发出咔的一声轻响,就像卡进了什么里面。
我们几个起身微退半步,谁也没吭声,紧张的盯着,不过半天之后,没有任何状况发生,老潘说:“看来错了也没什么事,可下一步怎么办?”
我突然发现老潘在这个古代密码锁的问题上,自己好像很少发表意见,都是问阿生,而阿生也是很用心,绞尽脑汁的去研究,我不由暗暗对老潘佩服起来,他很是明白如何去调动下属的积极性,开发下属的潜力,根据每个人不同的特点去发挥其特长,而他自己不懂的绝对不乱说,不打扰下属的思路。
这才是一个好领导的典范,难怪这些人都对他很忠诚,尽管莫名其妙的跑到这么个地方来,却都是毫无怨言,尽心尽力。
阿生似乎早有准备,毫不犹豫地就说:“如果这么一个一个的试下去,肯定不行,那样太浪费时间,在这地方变数太多,咱们耽搁不起。”
“那你说该怎么办?”我也看着阿生问,他拿过了那个本子,说:“这样,给我一点时间,我先研究一下这个东西,其实陆爷的这里面肯定有些什么线索,他不可能这样一个个无缘无故的去尝试,所以,从他这里面,一定能找出某种规律,最大化的缩短这种排列的组合范围。”
阿生说着话,就抱着那本子坐到一旁地上去研究了,我们也都没话说,对于这种难题,所有人都不是强项,张野跟大奎都是大老粗,打架斗狠,拼个命,白刀子进红刀子出,他们绝对在行,老潘看起来像个绅士,但骨子里的江湖气就能看出来,他对这些机关算术也不擅长。
所以这个平时看起来作用不大,像个文弱书生,没事就看看水质,测量一下山势什么的阿生,就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。事实再一次说明了,要盗墓,也得有文化啊。
俗话说的好,流氓会武术,谁也挡不住,这盗墓的要是有文化,那可是走遍天下都不怕。
看着阿生聚精会神的拿起了笔,在另一个本子上开始写写算算,画出了一堆数字和图形,我是完全看不懂的,要说我这文化水平,其实也高不到哪去,要不是当年没考上大学,我也不至于到处去给人发广告小名片,结果莫名其妙的就惹了这么一档子麻烦,所以说,这知识真的能改变命运啊……
我又一次陷入了胡思乱想之中,老潘则是蹲在阿生旁边看他计算,安萨黎始终都没发表什么意见,估计他也属于那种上学时候不好好学习的,看着阿生在那里写写画画,皱了皱眉,却俯下身来,仔细的看着那石板周围,似乎想要再找出些什么线索。
周围陷入了一片寂静,谁都没有说话,大奎不住的往我们这边探头探脑,估计是早都按捺不住,想要跳过来看个热闹了,但又不敢擅离职守,在那里心痒难耐,抓耳挠腮的,看着跟身上长虱子了似的。
时间一点点的过去,阿生已经完全进入了状态,皱着眉,眼睛几乎都不眨,嘴唇不住的动着,似乎在念叨着什么,手也在微微动着,在本子上沙沙的画着一个又一个看起来像天书一样的玩意。
他这专注的样子就跟我们高中数学老师似的,我看了几眼就头大了,想要和谁说几句话,一看大家又都在关注着自己的事,似乎没人理我,我纳闷的转过头,却一眼就看见了冬子,他还在祭坛下面站着,不知所措的看着我,就像个受了惊吓的孩子。
我忽然心中一动,不如趁这个时候,去和冬子聊聊,说不定还能有些什么意外的收获……
第七十四章 阴谋
“冬子哥,那个老鳇鱼,是你亲叔吗?”我决定了之后,就走下祭坛,尽量放缓了语气对他说道。
冬子正挪动着脚步往大奎那边凑,或许在他看来,在这个小巨人一样的大奎身旁能安全一些。我这冷不丁的突然叫他,他吓的哆嗦了一下,回头看了看我才说:“啊,其实他是我一个远房表叔,咋了?”
“哦,没什么,我就是想随便问问,你们在一起有多少年了,一直都是靠着打渔吗?”我完全是一副聊家常的语气对他说道。
冬子点了点头:“嗯,从小我就跟着他在黑龙江上混,我们除了打渔也不会干别的,顶多就是再带人过个河,不过,那也是偶尔的,赚点外快。”
我嗯了一声说:“你这个表叔好像很不一般,他以前的事,你都了解吗?”
我这话一问,冬子却好像有些紧张的搓了搓手,对我说:“呃,这个咋说呢,你要问他以前打渔什么的事,我倒是都了解,不过你要是问关于这里的事,我就不清楚了。他就是连喝多了的时候,都从来没对我提起过,我也从来都不知道,他以前还带人来过这么远的地方。”
冬子看似有些紧张,但却一开口就把我的话封死了,推的一干二净,我不由皱了眉,他这什么都不知道,那我还怎么问?
不过我却从他的话里,隐约听出了一些别的什么,于是疑惑问道:“你怎么知道,他以前曾经带人来过?”
阿生愣了下,却马上摇着头说:“我也不知道啊,是、是他们说话的时候,我在旁边听见的。”
“你在旁边听见的?你不是跟我们说,你之前被单独隔离了,他们说什么你都听不见么?”
“啊,是啊,是被隔离了,但是我不是说了,我曾经偷偷听过一点么,我叔他、他自己跟那些人说的,具体怎么回事,我、我也不是很、很清楚。”
他忽然有些慌乱起来,说话又有点结巴,我看了他两眼,岔开了话头说:“那好吧,其实我们更不清楚,所以才想跟你问问,既然你从小就跟他混在一起,那他这几年什么时候曾经单独出去,什么时候回来,又发生了些什么离奇的事,我觉得你还是最好还是好好回忆一下,然后跟我们讲讲,如何?”
我们说着话,石门口的张野早已回过头来,盯在冬子的身上,我说完这句话后,就装作不经意的看了张野一眼,他反应很快,立即哼了一声说:“没错,你最好还是回忆起来,不过也没事,你要是真想不起来了,我会帮你的。”
他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很怕人,目光凌厉起来,冬子一见他这样,顿时就脸色一变,结结巴巴地说:“我、我尽量想,啊,不是,我一定想起来,一定……”
他愁眉苦脸地捂着脑袋,似乎在回忆的样子,但眼珠却微微转动,好像在寻找着什么逃脱的机会,又好像在思索着如何开口。
我差不可以断定了,这家伙一定有话隐瞒,因为他这一副要撒谎还找不到借口的神情,跟我小时候偷了大庙的香火钱,被师傅逮住不敢承认的样子很像。
我正要对他说些什么,忽然旁边黑影一闪,一个人出现在旁边,幽幽说道:“其实我刚才就一直在好奇,一个人真的可以在昏迷状态下,抓住悬崖上的石头么?”
我一看这人却正是刚才还在祭坛上面的安萨黎,也不知他什么时候过来的,像个幽灵一样神出鬼没,冬子一听这话却顿时变成个苦瓜脸,手足无措的,眼睛四处乱瞄,脚下似乎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。
安萨黎目光盯在冬子脸上,说:“别退了,你的后面有人正在对你招手。”
冬子惊呼一声,脸色大变,踉跄转身往后看去,却哪里有什么人,那里只有一根石柱,上面悬挂着的那个人头不知何时却已经转了过来,在那里微微的晃动着,黑暗中看去,果然像是有人在那里招手一样。
冬子脸都绿了,费力地吞了口唾沫,苦着脸说:“几位哥哥,爷爷,你们饶了我吧,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,我就是莫名其妙被我叔儿给带进来的……”
大奎不知何时也出现在冬子身后,冷不丁的来了一嗓子:“你再不说实话我就把你挂上去!”
冬子这一下直接吓的就瘫软在了地上,大奎无聊了半天,这回总算有的玩了,一把揪住冬子的脖领子就给他拽了起来,他这两米高的大块头,拎着冬子就跟抓小鸡似的,眼珠子瞪的老大,直接杵在了冬子的眼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