叮叮咚咚,叮叮咚咚。
他们头顶的小灯泡,一盏一盏依次裂开。
如同一场夜幕下的华丽舞会,人们把盛满香槟的酒杯一杯一杯敲碎成冰。
而李文森被乔伊紧紧地抱在怀里,浴巾罩在她头顶,严严实实地把她包了起来,她脚下满是玻璃的碎片,可她身上甚至连一粒玻璃渣都找不到……也不知道他在那短短一秒钟里是怎么做到的。
等一切逐渐平静下来,李文森才慢慢意识到,他们现在的姿势有多尴尬……
拜托她穿的是浴巾!浴巾!
她此刻简直是□□地被乔伊搂在怀里,仍沾染着水珠的身躯正紧紧地贴在乔伊身上,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一只冰凉纽扣正抵在她的某个……难以描述的尖端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
但还没等她提醒乔伊这个事实,乔伊已经握着她的肩膀,把她从怀里拉出来,灰绿色的美丽眸子在窗外的星空下熠熠生辉:
“我知道了,文森特……曹云山遭袭击时那扇莫名其妙的门,的确是伽俐雷打开的。”
“……”
李文森镇定地站在他面前:
“是吗,这真是好消息……但不管你的证据是什么,你能不能先把我的浴巾放开……或者先把我放开。”
“门是伽俐雷开的,但指令却不是伽俐雷下的。”
乔伊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手机……但手机已经黑屏了,他于是不耐烦地把手机扔到了一边,像叮当猫一样从另一边口袋里掏出一个指南针,看了一眼。
随即他勾起嘴角:
“果然如此。”
……
李文森双手抱着自己,乔伊冰凉的手指还贴在她赤.裸的脊背上。
他这么一打岔,她反倒平静了下来:
“乔伊,你能不能先放开我?”
……
漠漠的夜色笼在她白皙的肩膀上,如隔一层轻纱。
乔伊顿了顿,终于意识到他的未婚妻此刻身上什么都没有穿。
“浴巾上都是玻璃碎片,不能穿了。”
他立刻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盖在她的肩膀上,伸手慢慢抚平了衣服上的皱褶:
“抱歉,我应该早点注意到的,我潜意识觉得你在我怀里不会冷,就忽略了这一点……但你是我的妻子,文森特,我们的关系远应比这坦诚,如果你觉得尴尬不适,那大可不必。”
“……你的妻子?”
李文森凉凉地环视了一圈:
“你的妻子在哪?”
“我的妻子正在我怀里问我的妻子在哪。”
意识到她又想从他怀里钻出去,他微微收紧了手臂:
“老实说这个套路并不新颖,文森特,虽然对我都适用,但相对而言我更喜欢我们第一次做.爱时,你简单粗暴的调.情方式。”
“……你现在可以说了。”
李文森明智地避开了这个话题,转身找了一把扶手椅坐下:
“曹云山被狗咬,和我们今天晚上莫名其妙的电器爆炸,到底有什么关系?”
“千丝万缕的关系。”
乔伊晃了晃手里的指南针:
“在我们刚刚说话的时候,正对玄关方向北极针向左偏角大约是12度,和我之前记住的位置相差至少7度,而在我们说完话后,北极针的偏角缩小到了5度。”
……
李文森摆弄着手里精致的小指针:
“为什么这上面有个球在晃?”
乔伊:“……那是水平仪。”
李文森:“……是么?”
“而且你看反了,这一面是温度计。”
李文森:“……”
她把指南针放到桌上,想来已经放弃了方向感:
“所以你想告诉我,地球的地磁场在我们说话的间隙里整个改变了?这是2012才会发生的事,现在都2016年了乔伊。”